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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客居人語/攀 比\姚 船

2024-12-02 05:01:58大公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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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人的一生,很多時候離不開一個字,如影隨形,相伴終生。它就是——比。

  從小到大,我們的潛意識中都有一個“比”字。與周遭熟悉的人比,與毫不相干的聽說或看到的人比。當(dāng)然,也會自己和自己比。胖了,瘦了?富了,窮了?有時比得心滿意足,興高采烈;有時比得心灰意冷,頹唐喪氣。

  從出生第一聲啼哭開始,至老了乘風(fēng)而去,不少人都生活在攀比中。雖然小時不懂事,但父母也會“代勞”,拿自己的孩子與別人比,誰的白白胖胖,誰的漂亮可愛。

  在學(xué)校讀書的時候,喜歡與同班的同學(xué)比。誰的成績好,名列前茅;誰的體育佳,比賽總得獎;誰的嗓音美,節(jié)日表演都有份……那時在比中夾雜著純真的愿望,希望自己能全班第一,至少是前三名。

  起初也許是蒙朧單純的比,可隨著年齡增大,就超越了正常的范疇。有位朋友說,一家近來被孫子氣得七竅生煙。原來孫子十六歲,達到考駕駛執(zhí)照的年齡。他也一次性通過筆試和路試。全家都為他高興??蓡栴}來了,他吵著要買輛汽車。家長不同意,說年紀還小,等過幾年再說。他辯駁道:班里有個西人同學(xué),已開著自己的車上學(xué)了,多帥!他可以,我為什么不可以?

  朋友嘆息道:“比什么比!‘黃牛跟馬跌斷腸’。不是買不起,是怕他年少氣盛,開車出了事怎么辦?再說,高中還沒畢業(yè),太過招搖也不好?!?/p>

  而當(dāng)孩子們走出校門,踏入社會,那是完全不同的環(huán)境,要比的東西復(fù)雜得多。與以前的同學(xué)和周遭的朋友相比:工作好壞,工資多少,公司大小,都在心中用尺子衡量。甚至戀愛對象、朋友圈等等,也在比較之列。比的結(jié)果,十之八九都不如意。不少人因此怨天尤人,歸咎運氣不濟,懷才不遇,而忽略了自身的努力。

  人到中年,思想雖趨于成熟,但腦海中的思維仍離不開左比右比。某人資歷淺,卻升職比我快;某某住的豪宅比自己的住房大得多;某某某的子女出色,比自家的強。也許,這一比,讓當(dāng)年那股銳氣緩慢消沉下去,變得聽天由命,“當(dāng)一天和尚撞一天鐘”,數(shù)著時間等待退休的日子。

  人老了,似乎看破世情,可能不再執(zhí)著于名利地位,不過,仍有些東西要和別人比一比。有位舊同學(xué),曾是深圳一間大公司高管。退休后成了“老人協(xié)會”會長。有一次和他通話,他剛帶領(lǐng)一班會員去附近城市短途旅游回來。他說,“現(xiàn)在的老人,不再比誰以前的級別高,也不比誰的銀行存款多,而是比誰健康,少病少痛?!蔽蚁?,老年人關(guān)心自身的健康,不再糾纏在過去的“光環(huán)”中,確是好事。但倘若仍沉浸在與他人的對比中,整天只拿著“三高”指數(shù)和別人比來比去。勝了,沾沾自喜;輸了,憂心忡忡,而忽略了針對自己的身體狀況,制訂出切實可行的措施,單是“比”也起不了多大作用。

  正所謂山外青山樓外樓,這山更比那山高,越比越有差距。而且,有的距離不管如何努力奮斗,都不可能達到,只能仰天長嘆。俗話說,“人比人,比死人。”不知足而不快樂,難怪一輩子活得夠累夠辛苦。

  處心積慮與別人相比,不如腳踏實地,專心做好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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